疾风掠过她的耳畔,失重感很强,身体逐渐冰冷,她闭上眼……“砰!”……姜南挣脱了所有人的桎梏,逃离了学校,跑回公寓,把所有的东西都砸了。拿起桌上的照片将背景撕个稀巴烂,徒留上面的父亲,儿子,女儿。抱着照片埋在胸口,手上受伤的地方流出血,血沾在小女孩的嘴巴上,笑的渗人。她看见,伸出手一点点拂去上面的血迹,对着镜子将自己的嘴巴一遍又一遍向两边拉扯,真像一朵枯死的玫瑰,她不停歇,直到笑出和照片上的小女孩一样的笑容才罢休。浴缸顶上的水声哗哗的响起,水流进浴缸中激起一层层的水花,熟悉的强烈的厌恶情绪升起,姜南坐进浴缸中,任由冷水拍打在身上,她仿佛感觉不到冷似的,只有上下牙齿齐齐打颤……心脏好似被硬生生从中间撕扯开,新鲜的血液循环开始倒流,变得粘稠,她的大脑开始宕机。又开始自言自语。我也还和小时候一样,哥哥还会认得我吧,认得他的倾倾,哥哥最好了,对倾倾最好……爸爸,是倾倾对不起你,倾倾已经努力的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了十二年,但是倾倾真的活的好难受,那个女人没死,她又回来了,回来找倾倾,她想要倾倾死……对不起,没来得及答应你……这个世界太差劲了。绝望的闭上眼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一滴滴滴落进水里,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哭泣,脸蛋被泪水刮的生疼,她把头靠在浴缸上,感觉脑子像生了锈一般,转不动,只机械的攥着水果刀轻轻一划,再划,刀落进水中,和着血水……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,她看见一个人影向她飞奔而来,大声叫她倾倾,将她的手抬高,按住……祁北不知道是怎样冲进公寓把姜南抱进医院的。他跪坐在手术室门口,眼神紧紧的盯着手术室大门,手指不自觉地敲击地面,发出“咚咚”的响声,他不敢停下来,周围太安静了,只要有响声,她就一定还在。那个梦怎么可能实现,这些封建迷信他才不信。楼道里响起一阵脚步声和喘气声。“北哥,南姐怎么样?”陈扬,叶靖,林诗琪和余窈四人慌慌张张的跑来,跑的上气不接下气。下午姜南跑掉后,林诗琪马上就通知了祁北和叶靖他们,几人分开找。她和余窈去学校周围找姜南,跑了好多地方没找到,吓的她大哭,现在脸上的泪痕现在还没干。“嘘。”祁北没应声,示意他们别说话,手指继续有节奏的敲击在地面上。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林诗琪没忍住趴在余窈肩上小声啜泣,余窈眼眶湿润,眼泪砸在地上,就连叶靖和陈扬平时没心没肺的和姜南开玩笑,此刻也都红了眼眶。“呜呜呜……”林诗琪实在没忍住哭出了声,叶靖立马捂住了她的嘴,悄悄抹了一把眼泪,带着苦涩,他小声说:“别哭,南姐会没事儿的。”看不出祁北的情绪,他双眼无神的跪在坐地上,视线一刻不离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,手指敲击地面,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,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,他整个人都很紧张,他的状态很不稳定,颤抖的手幅度越来越大。祁北脑海中一片混乱,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只是机械的重复,敲击地面,他都忘了为什么敲,喉头处传来一股铁腥味,他干呕了一声,吐出一口混着铁腥味的酸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