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清里的百姓骤然少了四成,绝对是能让里长掉脑袋的大事。

    乐正心乱如麻,哆哆嗦嗦地道:“想必是因为前几日的战事,逃往他处了。”

    曹秋冷笑道:“方才我已问过此间百姓,近日躲避战祸的人可没有这么多。”

    乐正汗如雨下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颤声道:“少君,本里确有百余人在去年不知所踪。卑下已经向乡亭禀明此事,只是一直没有收到回书。卑下也不知道这些人去了何处,请少君明鉴。”

    严毅神色转厉,冷声道:“去年既无兵祸,也无疫病。好端端一百多人,难道长翅膀飞了不成?尔等身为乡里父老,出了此等大事,居然还能安坐!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不止乐正捣头如蒜,整个义诚乡的吏员都跪了下来,恐惧的目光不时瞥向地上干涸不久的血渍。

    周围的里民面面相觑,随着几人带头,百余人陆续跪倒在地,面露哀色,哭泣不止。

    “求少君为我等做主!”

    “求少君救救小民内子!”

    呼声凄切,回荡于里舍之间,令人闻之心酸。

    严毅示意一名二十多岁的里民起身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里民脸上犹带泪痕,用衣袖擦了擦脸道:“回少君,小民乐平。”

    严毅微微点头,问道:“方才你说,欲让我救回你妻,你知她的下落?”

    乐平下意识瞥了一眼乐正,含糊其辞地道:“小民之妻是去年九月,织履去临近的东昏亭贩卖时,突然失踪的。”

    “小民的幼妹也是在东昏亭失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