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?”

    谢灵昭看着她警惕的眼神,莫名觉得被刺了一下,又联想到近日了自己身子还未曾调理好,便以为崔芙是心怀芥蒂……

    谢灵昭语气故作着轻松却也夹杂些酸楚的滋味,“没什么,只是我看花了眼,我先去书房里再画几幅画,玉娘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,派人过来寻我就好。”

    话罢,他逃似的夺门而出。

    崔芙欲脱口而出的话,无声的被咽了回去,她途经铜镜前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原以为今日穿的衣领够高,能够遮挡的住后颈上的墨痕,却不知微微一动,就会显露些端倪。

    所以夫君方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,所以才会那么匆忙?

    她垂眸,将头上的蝴蝶簪取了下来,素净的眉眼中充斥着些茫然与暗恨,无故的恼怒自己的怯弱。

    “少夫人,可需要奴婢给您备水沐浴?”

    思绪被拉回来的瞬间,崔芙将那根算不得光彩的蝴蝶簪放在了首饰盒的最里面,轻轻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满身的墨迹实在难以清洗,却又不得不说谢清席真是好计谋,如此一来,她如何敢让夫君近身,唯恐挑起了事端。

    崔芙心中忐忑,换了两三次水,可墨迹就像是浸入肌肤之中,即便将满背的皮肤揉搓的红肿,也看不出丝毫的改变,山水墨画似乎变成了独属于她的胎记,带着几分艳色的美感。

    宝珠将换洗的衣裳给她拿了过来,“少夫人,水凉了,快些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崔芙起身穿衣时问了句,“夫君呢,现在还在书房么?”

    宝珠摇头,“大公子去了书房画了会儿画后,又出了府,不知去了什么地方。”

    崔芙闻言有些讶异,这么晚了他能够去哪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