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不识赶紧赶祁桑回去。

    祁桑赖着不走,他赶了几次,也不敢叫太监护卫进来将她推出去,只得道:“呐呐呐,是你自己非要留下来的啊!回头你要敢去总督那里告我状,我一定给你抽死咯!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祁桑推着他走在前头,自己跟扶风则跟在后头,很快便走到了那具尸身跟前。

    白布被仵作掀开。

    施不识清楚地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倒吸气声。

    他回头一看,就见祁桑红着眼眶,一手捂着嘴,似是在竭力忍住呕吐的情绪。

    那尸身衣不蔽体,全身青紫交加,颈项处一片残红,大约在地上挣扎过许久,手臂,肩背,甚至侧脸都是一道道尖细的血痕,嵌着细碎的砂粒,无声诉说着她曾遭受了一段怎样长久又痛苦的折磨。

    仵作继续将白布往下掀开,一只手忽然遮住了祁桑的眼。

    扶风站在她身后,低声道:“别看了。”

    掌心眼睫剧烈抖动着,祁桑很快低头,两行泪尚未沾湿眼睫便砸落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仵作早已见惯了生死惨状,口吻极为寻常自然地描述尸身上各种惨烈的伤口,最后得出结论:“死者最终死亡缘由应是颈口被扼住,窒息而亡,死亡时辰应在昨夜亥时。”

    “行行行,盖上吧。”

    施不识不耐烦地挥挥手,叫来人将尸身抬走,然后又命人将发现尸身的小贩提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