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手——”

    郎君三两步走上前,将瑟瑟发抖的姑娘护在怀里,抬头看向自家母亲,眼里诸多不满,“她已说了不是故意将茶水倒在母亲身上的,母亲何故,定要如此咄咄逼人?”

    “子慎……”

    谢夫人先是诧异,而后是不解,“你为了她,指责忤逆你的母亲?你忘了昨夜母亲是如何跟你说的吗?”

    谢子慎没忘。

    他记得谢夫人交代的话,那方家的姑娘不是个好的,她定亲时便诸多为难定远侯府,想来纵是嫁过来也不是安分的主儿。

    他只消听母亲的话,冰冷冷晾着她,谢夫人自有法子刁难为难她,叫她受不住,自行归家去,到时两家和离,她再给谢子慎寻门顶好的亲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谢子慎心道,她并不如母亲所说是那般蛮横无理的人。

    她乖巧,又可怜,她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欢喜他,心悦他。

    曾几何时,江州的客船,也有个姑娘,她眸含春水,盈盈看他,嘴里说的是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。

    “在莺娘眼里,三公子才是这世上最好的郎君。”

    那是他二十年来循规蹈矩的生活里头一次动了春心。

    如今,也有个姑娘,羞涩着眉眼站在他面前,娇声对他说,“我做的这一切,都是因为心悦夫君。”

    一模一样的招数,他再次栽了进去。